上那条连接远处村屋的土路。
邱得财站在地畦里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倩影,竟然忘记泼粪了,甚至那些臭气跑到鼻孔边,并且耀武扬威地钻进去,他都感觉不到臭,心里只想着蔡钟生身上的香,以至拿在手里的粪瓢好久没有动,就像他一样傻乎乎地斜挺在那里。
当蔡钟生的背景远远消逝后,他才动手干活,一桶粪几舀几舀就见了桶底。菜园子已有一块菜畦被泼湿,沾粪的土坷垃变得泔黄。
接着他又去舀另一只桶里的粪水泼洒在另一厢菜地,劲头依然很足,这是因为蔡钟生那个女人成了他的精神支柱,要是快点泼完粪,返回到她家,又可以看见她、欣赏她、讨好她,直到让她接受自己。
不到数分钟,就把两桶粪泼完了。
他挑着空粪桶返回到菜钟生后屋时,故意大声叫,钟生,我开始挑第二担粪了。
蔡钟生麻利从内房出来对他说,你觉得吃力就不干了吧?歇一歇,我筛杯茶你喝。
邱得财嘴里喊别客气,别客气,顺手把粪担放在茅厕边,迎着蔡钟生说,喝口茶可以,我正是有点口干。
到屋里来喝。蔡钟生本来想送一杯茶来给他,觉得茅厕在这儿,环境不好,便请他请屋。
邱得财“嗯”了一声跟着她从后门走进正屋。那也是一间堂屋,收拾得挺干净,虽然是土地板,却没有明显的灰尘。
一张小方桌靠着北墙,上面放着一只陶瓷花瓶,正插着邱得财开始送给她的那枝野红花。
邱得财瞟了一眼,心情激动,立马脸上就露出笑容。他心里暖乎乎的,因为他送的花,何止是花?是一份感情,蔡钟生把它插在花瓶里,说明她已经默默地接受了他。
他更感动的是,蔡钟生早已把筛好的一杯茶放在桌上,见他进屋,便端起茶递给他,没有说一句话,但那动作娴雅默契,比说一百句话都强。
他接过蔡钟生递来的茶杯时,还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淡的肤香。这让邱得财心慌意乱,他嘴里吐出谢谢你三个字,本来可以挺顺当地说出来,这会儿却说得结结巴巴,谢……谢谢你!
蔡钟生掩嘴扑嗤一笑,邱得财受惊似的,一屁股落坐在旁边一把因不胜负荷而发出“嚓嚓”响声的竹靠椅上。
他望一眼蔡钟生,也竟自笑了,却有些迎合做作的味道。
见蔡钟生坐在正睡着婴孩的摇窝边摇摇窝,便将拿在手上的茶杯里有些温热的茶水咂一口,他感觉很甜,分明是蔡钟生在茶水里放了糖,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