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。。。
当一切尘埃落定,封古久久无法回神。伫立原地许久,长呼了口气,定了定神,转身走回。
“族长,我。。。”
封古欲向族长讲述,以解心中之惑。族长却摆手说到:
“这是你的运道,不必与他人知晓。走吧,从明日开始,便与族人一同训练,也是你正式踏入修行。”说完,便转身离去了。
夜晚,封古自石床坐起,整理着思绪。这一天,封古有了翻天之变。明心见性,解开心结,魂念超凡,虽是半步,但与族长交谈中,知道以他如今的灵魂境界,部族之中,仅在族长之下,灵魂本源更是深厚到,族长超凡境巅峰魂念也难以撼动。
普通人族,灵魂不可透出魂海,此为凡魂。
当精神破开肉身壁障,魂念外放,对周身百丈之地,明察秋毫,自此,便得以超凡脱俗,灵魂进入另一番天地。此为超凡境。
在之上,族长就知之甚微了,只知其上还有先天,天人两境,但具体有何种神妙,就非族长所能知晓。
石门所遇,更为玄奇,那所谓苍古道体修行之法,太过高深,即便魂海中蕴有道种,但欲点亮人体星窍,即便只初步开启,也非易事,需要岁月去打磨,封古能做的,便是依其修行法,一步步艰难前行。
。。。。。。
“封古,快出来,我俩今天一起去训练场。”
清晨,封古穿戴完衣物,正与四叔吃饭交谈着,石浩粗矿嗓音便从屋外传来,门口处出现了一道魁梧身影。
盘石族人,无论男女,虽个个体形魁梧,但石浩以十岁之龄便足有八尺之高,也是无人能比了。
两人结伴而行,约莫半柱香的功夫,来到一处巨石铺就的广场。广场呈方形,长约百丈,地面有刀劈斧凿的痕迹,显然这里便是部族历代训练之所了。
封古两人到来时,广场空无一人,显然还未到训练之时。
“走,我们去石鼎那玩玩。”
说完,石浩便拉着封古奔向广场。
广场中央放置着九尊大小不同的石鼎,大的足有一丈之高,小的也不下三尺。
“来,封古,试试这个。”
只见石浩将那三尺石鼎递了过来,看其轻描淡写之状,显然远非其极限。
“我在下面托着点,可别砸伤了。”似乎查觉到有些不妥,石浩紧接着说到。显然并非是故意为难封古,仅仅只是孩童间的玩闹。
“没事,浩哥,我能拿得起来。”对于石浩的谨慎,一股暖流在封古心头流转。石浩虽看似大大咧咧,但实则粗中有细。封古虽不知谁更年长一些,若论起心智的话,有着前世经历的他自然更成熟。但对于眼前这忠厚少年,封古更乐意称他为浩哥。
石浩倒是不在意如何相称,见封古如此自信,也不好阻拦,便放下石鼎,立于一旁,显然还是有些担心,以便及时保护封古。
封古上前试了试,约莫在三百斤。见封古真的如此轻松便举起,石浩也有些惊讶,不过想到之前封古曾推开过四叔家石门,便不觉奇怪了。
之后,两人接连举起不同的石鼎。像石浩,除那一丈石鼎外,其余皆能举起。
封古虽想知道己身极限,但见石浩没举起那一丈石鼎,虽知自己多半能举起,毕竟刚举那九尺石鼎并无半点吃力,想必这一丈石鼎也不会比之重太多,只是没有举得必要罢了。
见封古竟与自己举得一般无二,石浩除了开始有些吃惊外,更多的则是兴奋,觉得自家兄弟果然与众不同,和自己一样,都是天生神力。
玩闹一阵,广场上渐渐热闹起来,其余族人也陆续到来。来者皆为十到十二岁的少年,个个身强体健,朝气蓬勃。
部落设有三处训练场,用于训练部落七至十五岁的族人。此处便是十至十二岁的训练地了。
“集合站好!”
此时,从广场外走来一名百夫长,大声喝道。
每处都由一位百夫长负责,部族五十位百夫长,除族内所需,其余皆带领本部战兵在方圆百里之内清理强大凶兽。
凶兽并无修行法,但肉身无双,即便是初生幼兽,肉身也极为坚韧。随着成长,肉身体魄也不断增强。而当凶兽生长一载,便会在体内形成一道兽轮,称为年兽。肉身体魄也会有巨大变化,这时的凶兽对普通族人就有巨大威胁了,百夫长们带领战兵便是为清理部落百里内出现的年兽。至于十年的凶兽,非千夫长不可与之匹敌。一旦部落附近出现这等存在的凶兽,必然要禀报千夫长,即便是百夫长发现也不允许轻举妄动。
听到百夫长发话,数百少年迅速集合站好,不敢乱动。
“你们中有些是今天刚加入训练,有些已经有一年了。今天我给大家初步讲讲修行之路,也让你们知晓修行之难。”
“人族初生,体质孱弱,随着渐渐成长,虽有所增强,但与凶兽依旧不可相提并论。为求得生存,人族先辈观凶兽,感天地,不断完善,遂有人族修行法。”
“为增强体魄,故有修行第一境,煅体境。即打熬筋骨,锤炼气血,蕴筋养脉。煅体巅峰者,可身负万斤巨力。”
“当对自身气力,运转自如之时,即达内外如一之境,此时便可尝试打破肉身极限,开辟人体气海,汇聚天地灵力,铸就人族战气。这便到了修行第二步,聚气境。与煅体不同,此境对肉身增长不大,但战力却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“此境又以体内战气形态不同,分三层境界。初开气海,战气松散,即为散气境,随着对战气的把控,于气海凝聚气旋,聚气成液,此为气泉境。再进一步,聚液成丹,此时便到了聚气境巅峰,气丹境。气血合一,战力无双!”
“百夫长大人,那在聚气境之上呢?”
见百夫长停下介绍,便有新来之人急着问道。
被人打断,百夫长倒也没生气,说道:
“至于在聚气之上,还有何境界,我也知之不详。我只是初步跨入聚气境罢了,百夫长中,修为最高的也只是气泉境,只有族中五位千夫长大人到了气丹境,一身战力胜过我等十倍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似是突然想起什么,眼前百夫长又突然说到。
“若问族中谁修为境界最高的话,那非族长大人莫属。”
“传闻族长年少时曾于部落外闯荡,直到数年前才归来。族长具体是何境界无人知晓,但绝对于聚气境之上!”
谈起族长,百夫长面露崇敬。显然,族长归来的数年间,定然做了不少大事,才征服了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。
“好了,那等境界就不是你们现在能理解的了。修行切记不可好高骛远,只有一步一步,打下坚实根基,方能走得更远。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!”
底下数百少年齐声答道。
“好,我先教你们新来之人一套煅体之法,这些都是人族先辈用生命总结出来的,虽不是绝世功法,但却能助你们打下深厚根基,望你们好生体悟。”
接着,百夫长气息一变,铁血之气流转,这是多年与凶兽异族厮杀所积累的势,初一释放,便压的诸少年大气也不敢喘。封古和石浩倒没受到影响,一是封古本身灵魂境界就高,再来,封古明心见性之后,很少有人能凭气势就能撼动其心境。而石浩则是跟随四叔与众多凶兽战斗过,自然不会被百夫长气势所摄。
只见百夫长双足顿地,一声大喝,将全身气血都调动,全身筋骨齐鸣,气力沉浮间,猛地出拳,前方三尺之地,空气瞬间凝滞,接着便四散开来,随后方有雷鸣般巨响传出。
随后,百夫长疯狂出拳,雷声阵阵,仿佛要将全身气力用尽。
半个时辰后,百夫长停下,额首隐有汗珠滴落。
“都看清了吗?”
“没有!”底下众少年回答得铿锵有力,封古甚至都能看到百夫长一脸黑线。
不过百夫长还是老老实实又演示了一遍。
似乎怕众人还有疑问,又说道:“这套煅体之法,核心便在于调动全身气力,将气血运转全身,最后再将气力释放。长此以往,便能强筋健骨,起到锤炼气血之效。并且对自身力量的把握更加入微,可充分发掘自身潜能。”
凭着强大的魂力,封古将百夫长的气血流动路径都把握住了。初试,有些生疏,又接连打了几遍,发现自身气力竟有所增强。
其实,封古有如此明显的增进,也是有迹可循的。一来自然是封古体质特殊,气血不凡,加上是初次锤炼,效果自然明显,二来,封古魂念加持之下,这煅体之法得到最大化的发挥,再加上封古凭魂念感知到百夫长的所有动作。百夫长修行煅体之法多年,自然对气力运转得极为娴熟,几乎是最为高效的路径。种种因素叠加,也就有了封古气血之力的快速精进了。
这是。。。
场上虽练得热火朝天,但大都只是花架子。不过百夫长也知道这事急不得,需要长时间的积累,才能把握住其中的神韵。
只是其中有一少年,却引起他的注意。观察之下,百夫长心中愈发惊讶。
开始之时,动作虽有些生疏,但却也有一丝韵味。数遍之后,动作不仅变得极为老练,仿佛已经侵淫其中数年一般。更令百夫长惊讶的是,此子气血流转中,竟与自己刚才演示的一般无二,如此悟性,实乃他生平仅见。
越看下去,百夫长心中越发震惊,甚至有些惊恐。
若说悟性不凡倒也罢了,但少年气血之力几乎在这半个时辰中增强了一倍有余,这就有些恐怖了。
这等天赋,似乎比石浩的天生神力还要恐怖,加上悟性非凡,观其半个时辰几乎毫无停歇,显然也是意志坚定之人,未来成就,不可限量。只是,这是哪部子嗣,竟如此不凡,看来得告知族长,此子值得大力培养。
百夫长并未有所动作,只是心中将封古暗暗记下。
练了几个时辰,众少年都瘫在地上,封古也感觉全身如散架一般,筋骨隐隐作痛。不过收获也极为喜人。封古只觉自身气血仿佛在燃烧一般,白皙的皮肤也是通红,隐约有一些暗纹浮现,神秘异常,皮肤也变得极为坚韧,这也是煅体第一步,炼皮。当暗纹布满全身,便也圆满了。这是修行印记,天道赋予,含天地之力,仅自身可感知,神秘莫测。
封古虽不知具体有多少力量,但感觉比之前要强上一倍有余。不得不感慨这大荒世界的修行之法果然不俗,相比而言,前世那些所谓的锻炼方法就有些浅陋了。
只见这时,训练场外突然出现数人,抬着四尊大鼎,每一尊都有一丈之高,鼎内盛有无名液体,呈红色,有热气升腾。
“好了,都过来吧,煅体之后,沐浴兽血,才能不至于伤损根基。而且,在这种情况下,身体更易吸纳兽血精华,使训练效果大大提升。”
“你们分成四组,每次进入四人,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,时间越长,效果越显著。好了,开始吧。”
嗷。。。唔。。。啊。。。
随着众人不断进入鼎内,嚎叫声不断。兽血虽大补,但却不是温和之物,坚持时间最长的也不过半柱香,更多的只在十几息之间。
很快,便到了封古与石浩了。
“封古兄弟,你可得坚持长点啊,这兽血浴我试过,效果不错。”
封古点了点头,便来到鼎前,登上石阶,向鼎内看了看,鲜红的兽血还冒着热气,其内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药草,不但无血腥味传出,反而散发着阵阵药香。这已经不能算兽血,而是一炉以兽血为主的大药。
不在犹豫,褪下皮甲,转身跳入大鼎,兽血四溅中,封古没入鼎内。
一股热量灼烧着皮肤,于此同时,兽血中的精华慢慢渗入。仿佛久旱逢甘霖,身体贪婪得吸收着。伴随而来的,是更为浓烈的灼烧感,仿佛血液在沸腾。凭着强大的灵魂,惊人的意志,封古咬牙坚持着,未叫出声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封古觉得痛苦似有所缓解,不像之前那么强烈。又过了半柱香,封古已感觉不到任何异样,气血也不再增长。虽不知原因,但既无变化,封古也就起身出鼎了。
只是一柱香吗?不过也不错了,想来是因第一次,还有些不适应。
看见封古从鼎内走出,百夫长喃喃自语道。对于第一次经历兽血浴的人,一柱香其实很长了,只是之前封古表现得太过妖孽,不自觉得便对其有更高要求。
只是接下来进入这鼎的人似乎都极为厉害。每个人都坚持了一柱香有余,经常兽血浴的,甚至坚持了近两柱香,这显然极为不正常。或许有过几次的人可以坚持很久,像之前石浩便坚持了一柱香有余。只是这其中有明显只是初次经历而已,却也坚持了一柱香。
百夫长上前查看了一下,随即便苦笑得摇了摇头,看来还是小瞧了此子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