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的读书人、作书人。
他从不参加诗会,也从不与朝臣来往,甚至没有友人,也不曾娶妻、生子,院内只养了两只鹅,陪着他编书、写书。
这样的人……
今天却站出来发声了!?
是的。
孔梦生拿着手里的竹纸和炭笔,已经能想到,三、五年后,十年、八年后,整个大盛会有多少读书人。
虽是孔家后辈,但他年少时,因父去得早,家贫,他开智得早,至今记得——
母亲第一次给他买来笔墨纸砚时,她手上因帮人浆洗而冻出来的疮有多红!
一张纸多贵……
对于名门大世家而言,自然无足轻重。
可对于他而言,对于千千万万普通人家而言,一叠纸可能就是一月的吃穿用度。
但他手里这张……
“竹纸啊。”
孔梦生近来一直在工部,他见证了手中这些纸的成形全程,也用过了这些纸,知道它们有多好用。
最重要的是——
他知道南边有很多产竹的地方,而且四季常有!比麻料好找多了。
还有这炭笔……
他虽自幼就被誉为神童,可也练了许久的字,才能写得像样,但用这炭笔的话,显然简单多了。
再有——
他近来吃过的肥美猪肉,据说也是因为皇后将此术推广,还无偿赠药,以防猪被阉后病死。
这样一位皇后,送去吐蕃!?孔梦生笑了。
他从茶楼里走了出来,将心中所想,一一道来,并问:“这样一位皇后娘娘,吐蕃不惜发兵数十万,以可笑的神女之名来抢去!你等竟有脸说出,就将皇后送过去之言?”
任丘心闻言,无法再保持沉默的站了出来:“吾等也不是要送走皇后娘娘,只是请皇后娘娘去和谈而已。”
“对……”任初等人还想附和。
孔梦生却骂道:“放屁!眼下吐蕃有大军二十万,我上京城的守卫军至多十万!这种时候将皇后送出去,无异于肉包子打狗!有去无回。
这个道理,任丘心你会不知?不,你当然知道,那么你怎么敢这么说,怎么敢带这个头?就因为陛下断了你送你孙女进宫的可能么!?”
“你休要血口喷人!”任丘心当然不承认!
然而——
“这难道不是事实?”
又一道老迈但沉稳的声音,从人潮后方响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