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从古至今,没有一个乱臣贼子敢把事情做得如此极端。他本就是师出无名,如今还落下一个暴虐的名声。
只有清风知道,在一切尚未发生之前,裴希衍问过自己:“娆娆的尸体呢?尸体在哪里?”
那时清风敛眸,用不带一丝迟疑的声音说:“摄政王府中的局势太混乱,王妃的尸身也找不到了。”
裴希衍闻言毫不迟疑,一掌劈在了他的心口,而他当场吐出一口血来。
裴希衍却是冷眼旁观,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:“今天事毕,你便自绝吧。”
清风没有想过,裴希衍会连自己都不放过。
可是这样也好。
与其日夜被那个天大的秘密煎熬,他还不如去死。他死了,殿下必能一手把控朝局,再无半点软肋。
于是清风在人间炼狱中,面无表情的听着天子的惨叫。
天子几乎是爬到了裴希衍脚边:“你王妃的事算我对不住你,你叫他们停手,好不好?”
裴希衍却丝毫不为所动,他身上浓烈的恨意和戾气,叫人觉得不寒而栗。
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,今时今日,裴希衍是谁都不会放过了。
事态发展到最后,除廖无音信的司徒权,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到齐了。
众人和天子一遭,战战兢兢跪在一地血泊中,看着高台之上,一身玄衣的裴希衍。
他分明是最大的赢家,得到了一切,可是细看,他已经哀毁骨立,神情癫狂,似乎一无所有。
那个死去的摄政王妃,影响力是当真叫人觉得可怕。
只是这些话,没有人敢说出来。
夜幕之下,裴希衍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玉玺,半晌,从一旁抽出剑来,当场劈裂。
他狂笑着看着一地碎裂的玉玺,在众人的诚惶诚恐中,用带着笑意的诡异嗓音说:“从今往后,再没有什么玉玺,也再没有什么圣旨。”
“本王的话,就是天命!”
那天之后,嘉顺的时局便彻底变了。
天子还是天子,可是却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傀儡。
原本能和摄政王抗衡的大将军下落不明,而原本温润雅致的摄政王,却成了最无情的刽子手。
天子的后宫依旧还是会有美人进入,可是一旦怀有身孕,就会被摄政王赐死。
他满手的血腥,雅致的良人成了晦暗的黑月光,注定要周遭的一切,都不见天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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