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脑海中有一个意识,带着压抑疑惑,一遍遍诘问:他不是医生吗?
医者仁心,他曾经,明明那么善良……
等到苏娆走了,顾砚白才笑笑,看着宋沉衍沉的可以滴水的面色,缓慢平淡的说:“衍先生这么冷血的一个人,未婚妻倒是”
他大概是一时没有想到很好的措辞,顿了顿,才意味深长的说:“善良的叫人觉得可笑。”
宋沉衍身上的白色衬衫是偏丝绸的柔滑质地,他单手扯开衣领,那领口的风纪扣被扯开,直接掉在地上。
他连解开扣子的心情都没有。
顾砚白挑眉,用了然的语气说:“我看你也是坐不住了,你不如去看看你那位小娇妻。”
宋沉衍的确已经坐不住了,他满脑子都是苏娆刚才离开时,看向自己的神情。
那种带着不可置信,错愕的神情。
她心里在想什么?
觉得自己面目可憎,还是心狠手辣?
宋沉衍不敢去想,心一点点下沉,急速坠落着。
他重重闭上眼,再度睁开,里面猩红一片。
顾砚白笑笑,道:“这里我帮你顾着,你过去看看她吧。女孩子家,估计是吓坏了。”
宋沉衍眉睫低垂,他的睫毛生的密而长,这般低垂着,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。
顾砚白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:“让下面停下。”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顾砚白冷笑:“衍先生,别怪我没有提醒你,你现在停下,先不说这里的人怎么办,单说后面,你要怎么和你的父亲交代?你的未婚妻今天接受不了,你就要停下,如果往后都接受不了,这拳场的生意,你们宋家还做不做?”
宋沉衍西装下摆的手握的很紧,指骨处隐约泛白。
顾砚白的这些话无异于一记重击,让他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他沉默半晌,理智终究战胜感性,占据了上风。
他开口,嗓音冷沉平静:“让下面的人动静小点,不要让苏娆听见什么异样。”
顾砚白漫不经心的点头,还算是好言好语:“你放心,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苏娆被女应侍带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。
地上铺着鹅绒毯,踩在上面软绵绵的,仿佛置身云端,叫人觉得心神不安。
房间里的一切陈设都很华丽漂亮,水晶的吊灯折射出白色的光电,四面墙都是镜子,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的清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