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打开,送赵军回来的杨玉凤进屋、回身、关门,搓着手道:“今天挺冷啊。”
杨玉凤话音落下,屋中人并未接茬,杨玉凤也没在意,而是走到东屋门前,问道:“中午呛个汤,下绺面条热乎地吃,行不行?”
张援民坐在炕里,呆呆地望着窗外,就好像没听见杨玉凤说话一样。
见他这副样子,杨玉凤走进屋里,再问张援民说:“咱兄弟都走了,你还扒眼睛瞅啥呢?”
“唉!”张援民叹口气,道:“此去路途遥远、艰难险阻,愿我兄弟早日归来。”
“啥早呀、晚呀的?”杨玉凤拽过炕上的小笤帚,一边扫炕,一边道:“那大老远去一趟,还不得把东西都卖了再回来?”
听杨玉凤如此说,张援民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道:“你知道啥呀,话你都听不明白,少跟我打岔。”
“伱明白?”杨玉凤道:“你明白,你好悬没让黑瞎子踢蹬了。你说你要不嘚瑟,你是不是能陪兄弟去?”
说到这里,杨玉凤抬手使笤帚往外一指,道:“昨天老叔家招小偷,全屯子老爷们儿都出去了,就你搁家躺着。”
“我要出去,不是你不让我去吗?”张援民如此说,杨玉凤却道:“嗯,嗯,你去了,你是能撵?你是能打?你去呀,还不如我去。”
“我去你……”张援民刚要爆粗口,眼看杨玉凤攥紧笤帚,他连忙闭上了嘴。
……
解放车从屯南而出,车厢里的哥仨略显兴奋。
可就在这时,一辆马爬犁迎面而来,李宝玉连忙把车停下。
“吁……”赶爬犁的刘汉山勒住马,爬犁上的邢三、解忠纷纷起身。
赵军、李宝玉、解臣也从车上下来,六人汇到一处,解臣先开口,问解忠道:“大哥,你下山干哈来了?”
“你们走,不是得到家吗?”解忠说着,解开棉袄扣,从内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报纸包,将其送到解臣手中,道:“这是咱那帮屯亲这俩月开的支,你给捎回去。”
“啊……”解臣微微一怔,就见解忠手点着报纸包,道:“这里头有个条,完了谁家多少钱,都写清楚了。”
解家兄弟说话时,邢三将赵军拽到一旁,问道:“小子,我这两天上咱那大皮窝子,看着好几溜子新脚印。我寻思来问问你,我再下几个套行不行?”
“行,三大爷。”赵军道:“再套三个、五个也行。”
“那行。”邢三笑道:“那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