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之后就会有临近的左大营兵马来攻打我扶荔城里的叛匪!”
刚刚被皇帝打过气的将士们,虽然一夜没睡,精神依旧饱满,即便大部分都是步卒,云琅这些骑马的将军,也需要策马小跑才能与大军保持同步。
与云琅、曹襄两人顶盔掼甲的模样不同,东方朔一身青衫,坐在马上随着战马奔跑的身形起伏不定,手里还握着一柄巨大的鹅毛扇,不时地格挡一下路边垂下来的树枝。
心情似乎非常的好。
云氏的马车就跟在后面,明明,云琅,曹襄两人已经困倦的东倒西歪,却不敢下马坐到马车上去。
大汉军律森严的有些变态,云琅曹襄在卫将军府衙还能放纵一下自己,如今,领兵在外,军中司马可不会因为你是主将就不会在小本子上记录你的过失。
而这个专门记录主将过失的司马,正是这个该死的东方朔。
骑马骑的痛苦不堪的曹襄哀嚎一声道:“我们为什么不能从扶荔宫这边直接开始向北搜查,为何一定要跑到最北边,再一路南下?”
云琅没工夫理睬他,这一回大军在大路上行军,游春马跑的又平稳,正好睡一会。
在战马上睡觉的本事,云琅早在白登山就已经习惯了。
东方朔摇着鹅毛扇笑呵呵的道:“不把所有叛逆都逼迫到一个地方,如何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?”
曹襄怒道:“这个法子,怎么听怎么愚蠢。”
东方朔摇摇鹅毛扇道:“卫将军属下没有见过血,无论如何都需要打一场,还需要彻底的胜利,不这样,就提不起这些郡国兵,封国兵的心气。”
“这些奴贼如果四处劫掠呢?”
“上林苑已经三年不问战事,卸甲的军卒也没有被征召,都在家里种地发财呢,如果他们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家,被人杀了都是活该。”
曹襄还想说一些丧气话,猛地闻到了一阵腐肉的气味,抬头看,才发觉,大路两边,时不时地就会出现一两个木头架子,上面吊着一两个匈奴人的尸体。
“有匈奴奴隶的人家已经开始自查了,但凡是发现有不安分的匈奴奴隶,就会自行处决。”
“那就用不着我们这样奔波了吧,那些奴隶主会把我们要干的事情干完的。”
东方朔摇摇头道:“没那么简单,你有空去问问军中的检校校尉,他应该是绣衣使者,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。
云侯应该也知道一些。”
“他没说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