荡气回肠,豪情万丈!
李长生的话,句句戳进无时氏的心窝。
朝夕间,他恍惚又回到了那个与黑暗为敌时代;
朝夕间,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位义薄云天的自己;
朝夕间,他似乎又燃起了那道熄灭万年的热血!
“哈哈哈哈,好,好,好!”
无时氏爽朗大笑,连吐三个好字,眼里斗志熊熊,握掌成拳:
“不就是推演时代,我帮你,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,再疯狂一次又何妨!”
闻得无时氏之言,少年心头一喜,庄重一鞠躬,颔首,道:
“多谢道兄!”
在无时氏看来,推演时代必死无疑,即便如此,这男人仍然选择拿命陪自己赌,是为大义也!
此义,鬼神当共敬之!
“你我何须客气。”
扶起李长生,无时氏指掐法诀,一幅小型八卦图,在其决中转动:
“道友,此乃吾之本命道图,且予你一用,可助道友躲过一次大劫,等会如是苍天降谴,好争个一线生机!”
“你”
李长生张口欲言语,却被无时氏抬手打断:
“道友莫要推脱,正如道友所言,吾活的够久了,今若真葬于时光长河,也不失为一处好的归宿!”
“唉,道兄垂怜,感激不尽。”
无时氏一番心意,李长生只能受下,道谢后,重新拿出那团墨绿色光球,道:
“那,开始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运转道力,行至百余个大周天,将自身的精气神调养圆满
“嗡!!”
李长生拍散手中光球,竖眼再开,光球的能量融进竖眼,顷刻,竖眼迸发出一道手腕粗的墨绿光柱,长生问:
“问天何寿?问地何极?人生几何?”
“噔!!”
无时氏额头亦同开竖眼,七彩流光逆时针转动,与李长生的竖眼产生共鸣,伟岸的道力,使长河自动分流
那艘不知由什么材质打造的小舟,落在空地上,尘土飞扬,无时氏竖眼一眨,时光之法则溢出,无时答:
“苍天无寿,大地无极,人生圆满乎!”
李长生又问:
“生何欢?死何苦?情为何物?”
无时氏再答:
“轮回安在,宿命安有,众生无辜乎!”
问答二人同时曰:
“时光启!”
话音刚落,时光长河的河壁似电影快进般,加速流动,里面一幅幅壁画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播放
“成功了?”
无时有些意外的问道。
推演时代,这么轻易就办到了?跟古籍里记载的出入也太大了吧?
李长生摇晃着脑袋,目光戒备,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时光长河的河壁:
“不,还没有,它要来了!”
“谁?”
“轰!!”
伴随着无时的狐疑,李长生的警惕,一声惊天巨响,时光长河滞住了!
一尊人形生物,缓缓被时光长河托出河壁,李长生神色古怪,道出来者身份:
“你的老对手,时光长河的灵!”
它的出现,出乎两人预料。
推演时光,对时光长河,利大于弊,正常讲来,它没理由阻止二人的行径
可它眼下的举动有些反常啊。
“时光,你要做什么?”
李长生试探的问道。
他不确定他的问题会不会有回应,这种天生地养的灵,大多数只有本能,灵智不是特别高不一定能听懂他的问题!
时光长河的灵呆了呆,摩挲着虚幻的下颚,思索了好一会,才指着无时氏说道:
“要他”
“要他?”
李长生古怪之色愈浓,看向无时氏:
“你到底做了什么?别说你只是贪图它的本源,那还不至于让河灵不顾一切的追杀你!”
无时氏像是有难言之隐,神色挣扎,迟迟不肯开口,倒是河灵,催促道:
“他我的你走。”
“我不能走。”
老朋友刚刚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,要他丢下无时氏,他办不到:
“本座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何恩怨,但他是本座的朋友,本座不能让你伤害他,你开条件吧,怎样能放过他。”
讲完,李长生朝河灵抱拳施礼,态度相当的端正。
河灵一直默不作声,一副绞尽脑汁的在理解李长生意思的模样
好吧,也许是话太长了,以它现在的智力,领悟起来有些费劲!
“李长生”
一人一灵僵持不下,无时氏发话了:
“你先走吧,去做你要做的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它”
李长生瞥了眼摸不着头脑的河灵,其意不言而喻。
河灵看了看李长生,又看了看无时,眼睛忽然一亮,似忽然明白了李长生想表达的意思
它又花了好些功夫,组织好语言,缓缓开口道:
“我不伤他。”
“你不伤他?”
搞什么?无时拿了时光长河的本源,时光长河拿了无时氏的灵智,他们可是生死仇敌啊
时光长河的灵说不伤他?认真的吗?
可看它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啊!
更何况,就河灵的智力,它知道开玩笑怎么开么?
“你怎么看?”
李长生问到无时氏。
“唉。”
无时氏没回应,而是叹了口气。
事情说来话长,一时间解释不清,其中种种,恐只有他们自己了解透彻吧。
“罢了,你小心,本座走了。”
云荒大圣不是小孩子,有的事,他怎么做有他的想法,既然他不愿意自己插手,那不要多管闲事的好。
“等等”
少年刚要跨出时光长河,河灵叫住他:
“道找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李长生头疼的摆摆手,嘟囔道:
“真烦,没事找事。”
“你说谁找他?”
捕捉到话里重点的无时不确定的问道。
“道大道。”
时光长河的灵踏足地面,站到无时氏的对面,刚好跟他脑袋平齐
如果仔细端详,你会发现,其实,时光长河的灵,像一个人,像一个女人!
河灵近在咫尺,无时氏偏过头,促使自己不会看到河灵的模样,问道:
“他跟大道很熟?”
无时氏越是这样,河灵越要他看!
它强行把无时氏的脑袋掰正,艰难却毋庸置疑的说道:
“道他的你我的”
“额怎么扯到我们身上去了?”
镇压过一个时代的无时氏,在河灵面前像刚出阁的姑娘,胆小如鼠
然羞涩过后,无时氏猛的一惊,神色极度难看,不应该说惶恐:
“等等你说什么是他的?”
“道。”
“他的什么??”
“妻妻妻”
河灵嘴里重复着妻字,它记得,这个字后头还有一个字,可突然一下想不起来了!
“妻子!?”
无时氏惊魂不定的问道。
“嗯!”
纯洁的河灵用力的点点头。
“卧槽,怎么可能?那是大道啊!!”
无时氏死死的抓住河灵的肩膀,不停的摇着头,不敢接受这件事:
“不可能,你是骗我的,对不对?你一定是骗我的!”
“可可能!”
长河河灵淡定的,任由无时氏晃着自己的肩膀,说道:
“我想杀你然后我依赖你有可能道有可能。”
“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!!”
“一一样!”
“跟你说不通!”
“不说我们睡觉”
“喂!!!你!!!”
在无时氏欲拒还迎的眼神中,两侧的河壁自动合拢,淹没了无时氏要说的话
李长生要看到这一幕,肯定得庆幸,还好自己没有干预他俩的事!
无时氏不愧是云荒大圣,处理事情的方法也是别具一格
把自己送给河灵赔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