赋论总裁官是当朝大学士罗页文,正坐在首席查看被众判官黜落的卷子,这些落选的卷子多少要过一眼,首先是防误判,其次是有这态度也能让众判官谨慎行事。
来到案前的微胖判官双手奉上卷子,“大人,学生愚钝,这张卷子恐怕还得您亲自来明断。”
有其他判官闻言忍不住回头看了看。
抬眼看的罗页文哦了声,也有些意外。
还是那句话,文无绝对,难以细分绝对的高下,只能判以水准高低。
水准以‘成’来论,一桶水装了几成满的意思,用来比喻学问,十成自然就装满了。
满数为十,又分四个档次。
一张卷子的作答,五成以下的水准评‘劣’,自然也就是黜落了。
十之五六评‘中’,十之七八评‘良’,九和十就是‘优’。
不过一般情况下判官给人评‘优’时,通常都给九成,都会留一分余地,很少给人评十分满意,除非碰到十分优异者,给了也能得到大多人认可,不会遭来太多非议,才会不吝给予,否则就是自找麻烦。
这就是罗页文疑惑的地方,有这么多等级可划分,感觉模棱两可的地方高一点或低一点都可以,判官有这权力,做不了决定是怎么回事?当即暂停手上看的黜落卷子,接了递来的那份查看。
看着看着,他眉头忽然一皱,继而又慢慢舒展开来,后又会微微一皱,目中神色颇给人阴晴不定感。
看到最后,似乎反复看了好几遍,最后竟忍不住盯着最后几句话轻轻嘀咕起来,“聚民之地为国,民哀则国衰,佑民者,真国士也。陛下受命于天!陛下受命于天…陛下受命于天……”赋文最后一句话让他反反复复很是念叨了一阵。
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篇赋论是怎么回事。
破题没问题,国士能成为国士,是皇帝给的还是天命造就的又或是自己努力来的。
答题正常的论述,就是国士与三者之间的关系。
锁院之后,他看了这么多答卷,都是这种正常的论述逻辑,不是说无君就无国士的,就是奉天承运的,要么就三者兼顾的,唯独眼前这张卷子完全偏题了。
说白了,这位答题者认为国士和三者之间都没什么关系。
这位答题者通篇大论的,不去论述国士与三者的关系,反而在慷慨激昂地解释另一个问题,什么叫国士!
遍数古今,一个个早已远去的人物在答卷文字间鲜活了起来,一件件可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