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稣连忙拉过一旁薄被,把自己后背遮住。
淳于越放下帘子,鼻端闻见屋里有淡淡的药味。
他走到床边,坐下来,侧头打量她,眸中有许多情绪萦绕,最后只说出一句:“还疼吗?”
“一点都不疼了。”唐稣笑道,“我先前晕倒吐血,都是装出来给他们看的,其实就是一点小伤。阿越,你别担心。”
“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,别再以身犯险了。答应我。”淳于越眸色有些沉重,情绪也不太好。
唐稣笑道:“要做成一些事情,总归要付出一点代价的。阿越,你从哪儿来,不用在府衙吗?”
她企图转移话题。
淳于越却不理她这个问题。
他伸手去掀她的被子:“给我看看。”
“阿越,不用看,已经全好了。”唐稣连忙闪躲。
她知道淳于越速来有洁癖,她后背抹了厚重的药膏,一定脏兮兮的很难看。便不肯叫他瞧见。
“别动,给我看看,只看一眼。”淳于越的声音,令她无法拒绝。
趁着这机会,淳于越掀开被子,目光落到纱衣下的后背上。
一道长长的伤痕,横跨在白如初雪的后背上,蝴蝶骨凛冽,紫红色的伤痕顺着线条优美的曲线,消失在纤细的腰肢处。
“已经好多了。”唐稣只给他瞧一眼,便立即拉起杯子遮住,“大夫说只是皮外伤,没有伤筋动骨。”
淳于越看她精神不错,略略安心,随即又沉下脸,道:“你要教训宣平侯府,又何必以身涉险?我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做到。”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嘛。”
唐稣轻轻一扯他的衣袖,软声说,“别生气了。”
淳于越到底还是气。
“侯府已经彻底乱了,”他说道,“眼睁睁看见你被打晕,你的几个表哥几乎疯了,陈四公子一个人,直接把侯府砸了。还有打伤你的几个婆子,也都被他切掉一根手指头。”
“四哥这么猛?”
唐稣能猜到表哥们会找侯府麻烦,但没想到,陈丹溪这么暴力,直接把整座侯府给砸了。
随即,她又觉得这不可能。
陈丹溪虽然会武,但武力并不是他的强项。
侯府又不是寻常百姓家,成堆的侍卫家丁护院,还能被他一个砸了?
唐稣抬眸盯着淳于越:“阿越,老实交代,是不是你帮了他?”
淳于越摸摸鼻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