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稣生气,倒并非全部为了那八十万块钱。
她更多是为了淳于越的画。
卖画是迫不得已,如果有可能,她还是想要多赚些钱,把那两幅画再买回来。
她醒了没多久,淳于越端着碗走进来,看见她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。
“你,醒了啊。”淳于越手微抖,差点摔了碗。
“阿越,你来救我了。”唐稣撑着胳膊坐起来,一把抱住他的腰身。
“唐唐别怕,都过去了。”淳于越低声说。
“这是哪里?”唐稣问。
“县衙,我的卧房。”淳于越道,“我怕母亲和你的妹妹担心,先把你安置在这里。”
“你的卧房……”难怪她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一种和淳于越身上相同的气息。
让她觉得很安心。
淳于越一手捧着碗,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,让她躺下去,仔仔细细打量她的面容,柔声说:“来,把药喝了。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有一点点疼都要告诉我。”
“脸疼。”唐稣指着脸,“被他们打了好多耳光。”
淳于越用指腹摩挲着她青紫的嘴角,没有说话,心痛懊恼极了。
“对了,阿大呢?”唐稣想起车夫,忙问。
“阿大被捆着打晕了扔在荒地里,他醒了自己一点点挪到官道上,被过路的人遇到救了。”淳于越道,“他跑来告诉我你被唐姿沈哲劫走,我拷问过客栈的掌柜,才找到你在哪里。谁知,还是晚了一步……”
“你来的正好,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”唐稣忙安慰他。
“如果我早些找到你,你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。”淳于越轻轻抚摸她的脸颊,目光充满痛惜,“怪我,没保护好你。”
“说什么傻话,不要把别人的错误强加到自己身上。这可不是我喜欢的阿越。”
唐稣坚持着把药喝完,没等皱眉,嘴里就被塞了一颗微凉的蜜饯。
她茫然的抬头。
“喝完药,吃了蜜饯不苦。”淳于越淡定自若的放下系在腰间的荷包。
唐稣朝那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看了眼,忍不住伸出爪子:“拿来给我看看。”
淳于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:“看这个作甚。”
“我就看一眼。”唐稣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身上多了个锦蓝色的荷包。
以前,他最多腰间垂一块玉佩。
突然多出个荷包,就非常的惹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