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说时迟那时快,原本缠住刘员外的黑煞,嗖的就转去缠住向氏的双手,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剪刀。
向氏使不上力,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一圈黑煞。婉儿娘也没想到她真的要偿命,一时有些怔住。
倒是刘员外,忽地哈哈大笑,然后又哭,又骂,“你这贱人,死了还要护着她,你们都该死,都去死。”
他疯狂挣扎,似要去拼命,衙役们不得不费力将他按趴在地,几人齐上手,才将其五花大绑起来。
刘员外倒在地上,又痛又恨,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看着其妻,“你们...你们两个奸妇**,你们背着我行苟且之事以为我不知道?
你们两个恶虫,就该一起死,你们置我于何地,置我于何地。”
跪地的向氏先是惊得瞠目,结舌许久,才眼泪簌簌,厉声痛斥:“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,你要杀就杀我,你何故要害婉儿,她何其无辜。”
刘员外却是狞笑,“你们两个,没有谁无辜,你们是天理难容,我不过是替天行道,我何错之有。
若非那贱人拦住,你现在也当死了,我只恨没一齐下手,倒叫那贱人得了先机。”
婉儿娘看着向氏,一脸惊愕,良久,才不敢置信,“你们...你们怎么会,你们都是女子。”
“是我的错,该遭天谴的是我,我不该...”向氏抓着心口,悲痛得泣不成声。
婉儿娘脚下一歪,瞪着眼跌坐在地上,片刻后,才伏地哭嚎起来。
院子里,哭声、凄笑声、哀嚎声,在阴冷的煞风中,显得格外悲凉。
...
刘员外终究是因杀人罪被抓走了,婉儿爹娘抬着婉儿的尸体也走了,下人们一个个也不知躲去了哪里。
主屋前,唯向氏还跪在地上,披头散发,神情呆滞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看着落寞不已。
红桃坐在她旁边,等向氏不哭不笑了,才缓声道:
“她也是娇生惯养的,何故偏要来给人为妾;姓刘的先杀了她,又欲杀你,这才使得此处煞气冲天,其实她并非在怨怼你,而是在保护你。”人死身虽灭,但气仍在。
“保护我...”向氏凝滞了片刻,又伏地悲痛哭起来。
红桃摇头一叹,起身去找管家取了五十两银子,然后和三禅了尘离开刘家,临走时不忘拍着管家的手臂提醒,
“我住在九曲里,最擅给人看阴宅,以后若是有需要,记得去九曲里找我,报名红桃大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