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宓闻言却是翻了个白眼,“癞蛤蟆眼瞎,我又不眼瘸!砖瓦房都住不上,靠着外人救济才能活的人,算哪门子天鹅?”
“像上河村大宅子里住的人,那才叫天鹅!”
这下,本来热闹的人群,又是鸦雀无声。
因为谁都知道,上河村大宅子里住着的,是京城里的大官,而苏亭在她们的眼里或许是金贵的读书人,可在别人的眼里还真的啥都不是。
于是,她们就看着唐宓抱着木盆,大摇大摆的离开了,丝毫找不到前几日羞愧恨不得自尽的模样。
“喂,刘老婆子,方才唐家那丫头是不是说你是眼瞎的癞蛤蟆了?”
刘老婆子气的脸红脖子粗,最后大喊了一句,“这丑八怪简直就是失心疯,就她这样还敢妄想大宅子里的人?真是……疯子。”
………
太阳西沉,整个下河村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霞光下,树木斑驳。
唐宓捧着木盆,走在回家的小路上。
她抬起眼,入目是一片长满了稻谷的田地,围绕着一条似玉带一样的小清河。
稻田里,时不时传出几声蛙叫。
此时刚刚入夏,一阵微风吹来,稻田里掀起了一阵阵绿色的涟漪,直接云天。
正应了那句,绿波春浪满前陂。
可惜唐宓却没心思欣赏这一切,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最近几日的记忆——
唐大石和姜氏有三子一女。
当年,苏亭的父亲苏祥曾和唐宓的父亲唐大石交好。
后来唐宓出生,唐大石看着襁褓里的女儿脸上的胎记,整日愁眉苦脸。
苏祥经常在村里和唐大石大声嚷嚷:“等我家苏亭长大了,一定娶你家宓姐儿。”
起初,两家都没在意,直到苏祥的父亲去世后,苏亭的母亲柳氏没办法独自抚养孩子,便又和唐家提了这门亲事。
唐家直接拒绝,说是孩子们都还小,定亲未免太早。
柳氏无奈,只能搬出了已故的丈夫苏祥扮可怜,说如今他们孤儿寡母老被人欺负……
苏亭私下也见了几次原主,善良的原主情窦初开,答应了这门亲事。
额,原主当时也才九岁,淳朴的不懂人心险恶——旁人对她稍微有一点好,她便涌泉相报。
唐宓每次想到这里,不禁叹气。
其实苏家人的人品,在这里已经显露无疑了——卑鄙、自私。
那时,原主点了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