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大明朝这时候已经有火葬了,俗称化人场,但是,有是一回事,大家接受不接受,却又是一回事儿了。
正常的情况是,那些贫穷的人家,宁愿把父母长辈的遗骸停棺在朝廷办的漏泽园或者寺庙里头,等上几十年,从儿子开始攒银子,到了孙子那一辈,才有钱买阴宅把遗骸给葬了,都不愿意火化。
当然,那些实在穷的没路走,甭说棺材了,破草席一卷都有困难的。也就无所谓火化不火化了。
但是总的来说,火化还是不被人接受的,如果乖官提出一个解剖,那非得被天下人骂得祖宗八辈都要气得从棺材里头爬出来不可。
乖官自然是知晓这些道理。也不过就是吐槽一下,当下笑着就对老师说自己只是随便说说,沈榜这才放心,但依然语重心长又提点了他两句。
大明虽然正是思潮大解放的时候,仁义礼智信都被唾弃成五贼了,可是,一些根子上的东西。百姓们还是不能接受的,沈榜就怕乖官万一拧了一根筋,那就麻烦了。
“老师尽管放心,我心中有数,事情要一步步来做,期以十年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功,总要慢慢来,三十年后。我也不过四十多岁”乖官笑了起来。
“你能如此想,我便放心了。”沈榜舒了一口气,又喝了一口热茶。这时候旁边趴在桌上的陈继儒这才抬头起来,“真是越琢磨越有味道,若天下县府都能行此条例的话”
“万万不可。”沈榜和乖官忍不住同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,陈继儒嘿然一笑,他这等大才,自然是懂得
的道理,当初宋朝王安石行青苗法,不也是善政么,可到了下面。却成了地方强行放高利贷给老百姓的邪门政策了。
“总还是是把宁波府弄成天下首善之地,到时候那些督抚布政使们一个个前来求取发财的真经,那样才是正途。”沈榜作为一个有丰富执政经验的官员,却是深知,送上门的,和别人来求的。那完全是两个概念,这个道理放之天下皆准。
三人说到此处,又用了些点心,吃着热热地咖啡,陈继儒忍不住赞了贝荷瑞和包伊曼两句,乖官这时候就突然想起来,方才,似乎有谁来过?
他这一问,包伊曼就道,方才圣湖公主来过,公主手下那个亲卫领班丙哲匈在门口大呼小叫,被爷呵斥了,圣湖公主就走了。
乖官一听,顿时坐不住了,赶紧起身道:“老师稍坐,哥哥,你好好陪着老师,我得去那边看看。”
他说着,拔腿就跑,一转眼就不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