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冉轩看众人纷纷过去,一张老脸铁青,可他也明白,八家养尊处优久了,哪里还有什么血性他紧紧捏着拐杖,使劲儿把拐杖在地上戳了数下表达自己愤懑的情绪,旁边刘微微瞧了瞧站在正厅当中的乖官,就弯腰低下声音对屠老爷子道:“老爷,签了罢!天下本没有路,走多了也就成了路,祖宗成法未必不能变,这位郑大都督才华横溢,有靠山,有权柄,未必就不能成事,何况,咱们八家也没别的选择。”
乖官耳中听到这刘氏的话,当即抚掌叫好,“天下本没有路,走多了也就成了路。说的好,姐姐好见识冉轩公,太祖皇帝开国的时候,商人地位之低下,不用小子多说罢!可如今呢?商人子弟做尚书,进内阁,也是等闲事了。冉轩公,你当年也提调过江南军马,做过大事,见多识广,如今九州宣慰司带甲数万,宁bo八卫总兵钟离是我结拜的哥哥,浙江巡抚蔡太蔡大人已经把爱女许配给我家钟离哥哥”
他开始摆事实讲道理,九州宣慰司,宁bo八卫,浙江巡抚,这三个一联合,说个难听的,靖难也有资格了,“何况,戚少保调任广东总兵,两万戚家军留在了蓟镇,皇帝特意没有安排蓟镇总兵,把我家单叔调去做了蓟镇参将,戚家军威武之师,不服别人,可我家单叔在戚少保帐下多年,在军中故旧甚多,练兵的法子得戚少保的真传,又是浙江兵剑法第一的豪杰,一到蓟镇,定然把戚家军收拾得如臂使指”
这一南一北说下来,屠冉轩本身因为激动而喘息不已,这时候却是呼吸平缓了下来,想是仔细揣摩,乖官趁热打铁,又说道:“我听军中传说,说[东李西麻,南龙北虎,中二华],说的是咱们大明五位知兵事的豪杰,辽东李成梁,山西麻贵,泉州俞大猷是龙,蓟镇戚继光乃虎,中神通京师兵部尚书谭纶谭二华,这五位都是数得着的小子和铁岭卫指挥使李如柏结拜为兄弟,正准备往辽东一行,拜会宁远伯。”他话音突然一转,“冉轩公,难道我家姐生的皇子当真就不能成太子?”
屠冉轩脸色又一变,他和宁远伯也勾搭上了?
俞大猷已经死了,谭纶也死了,戚继光被贬黜到广东去了,留下的戚家军如今在单赤霞手上,等于是在乖官手上,又交好宁远伯的话,在北方话语权也日重,这一南一北相加,想靖难也不难啊!何况,当今皇帝如今不过二十出头,他小舅子郑国蕃才十四岁,十年以后,真要不把皇位传给皇长子,或许朝野议论,但,只要紧紧握着兵权,这郑国蕃又畏得何来?
握着拐杖的手干枯,手背上满是老人斑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