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市舶司提举,居然也敢于跑到海上跟海寇勾搭。
“那现在宁波八卫的战船就在琉球外面,怎么办?日本人也已经派人来提货,你说火中取栗,取一个泼天的富贵,到现在,富贵没见着,祸事倒是来了。”李玉甫恨恨捏拳,倒不是他胆小,大明海寇最盛的时期已经过去,那种领着十数个真倭,数十人就敢于冲击沿海县府的辉煌早就一去不复返,尤其是早年朝廷泼水一般使银子剿倭寇,戚继光、俞大猷督造了无数的战船,这些战船大多数仍在服役,东南的军卫再腐烂再不堪,佛郎机炮一排排排开,一开火,什么大海寇都得化为灰灰。
“货在我们手上,李船主怕什么?”侯小白脸色有些发白,表面上却依然轻摇羽扇,好似轻松写意,其实心里头也后悔的要死,怎么就中了邪一般看上那个女人,如今倒好,腊月二十九了,老子还在这番邦小岛上头过日子,听说苏州府名ji曹鸳鸯去杭州参加李春村公公的诗会哎呀这曹鸳鸯吹得一口好箫
他心里头那个懊恼,颇有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那种后悔感。
可是,一想到那个上下一色白花花的女人,他忍不住就热血沸腾,这么个俏人儿,老天怎么生下来的,那标致的脸蛋儿,婀娜的身段儿,真真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肚里去才好。
想到这儿,他忍不住就摇着扇子,哼上了唱曲儿,“唤,那梅香,打开笼箱,穿一身缟素衣裳”,
看他摇头晃脑那副德性,李玉甫心里头那个悔啊泥马,我怎么就听信了这厮的话,分明是个脑子里头全是光屁股女人的色中恶鬼
可是,如今他上了贼船,却是下不去了,他虽然是贼,可那浙江布政司更是大贼啊
如今他抢了五百门弗朗机炮,得罪了浙江巡抚,如果再得罪浙江布政司使,哪里还有活路,只好一条道儿走到黑了。
想到这里,他只好生生咽下怒气,压低了声音问:“那,侯公子认为眼下当如何呢”
侯小白被他打断,颇有些不悦,哼了两声,转身叫过亲随,“去问问夫人,如今该怎么办。”
那亲随得令去了,没一会儿,回来就说,“夫人说,坐下来谈一谈嘛即便宁波八卫,只要肯使银子,这天底下,黑眼珠子哪里见得白花花的银子。”
侯小白拿扇子在手上一挥,“李船主,谈,坐下来谈。”
看他那模样,李玉甫深恨,卧槽泥马,你怎么不夹到女人裤裆里头去,当下没奈何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凝神想了一会儿,就叫了左右,“去唤三当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