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知道人家还有什么手段。”乖官脸色有些发苦,这种不可抗力,目前的确是他所没有办法的,要知道他十四岁还差两三天呢再怎么养望,再如何大名士,跟一省民政长官斗,显然是落于下风的。
嘶嘶倒吸一口凉气,钟离道:“就不能把自己摘出来么?这和巡抚大人斗法的可是李布政司使啊”
乖官苦笑,自己何尝不想,明知道这船会沉,还一屁股坐上去,那就不是忠义而是傻子了,可问题是,他已经坐上去了,坐上去还罢了,若那时候不讲什么情份,不贪那两万五千两银子,就死死赖在家里头,也没事,可如今自己却已经出海了。
要知道,一个有心一个无意,人家真要攀诬他,你说你不曾私通倭寇,为何你要和那颜家出海?也就是说,当他出海的那一瞬间,已经和颜家紧紧绑在一起了。
钟离紧皱眉头,双拳握起,指关节嘎巴嘎巴直响,“这可如何是好,你是如何得罪人家了,人家要如此置你于死地。”
叹了口气,他隐约就把整件事情个贯穿了起来,人家李布政司使要对付颜家,顺便收拾他一举两得了,“当初我从天津坐了颜家的海船南下宁波,在宁波港口和宁波市舶提举司的侯小白侯提举起了冲突,那位侯提举一心想娶颜家的小姐做填房”
他把当初的事儿一说,钟离明白了,“搂草打兔子,好手段。”,
所谓搂草打兔子,这是河南民谚,秋冬季节用耙子在地上收集枯草,这时候突然窜出一只兔子,显然,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。
显然,这是迄今为止,乖官遇上的最大的麻烦,躲也躲不掉,除非时间能拨回去数天前。
“大哥,是小弟连累你了,我还是去颜家的船上住罢想必这一两天,对方就要派人过来”
钟离打断了他的话,“你这是什么话?哥哥我当年在绿林道上也是出了名的义气当先,如今好歹也是个千户老爷了,难道反而越活越回去了么?再说,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这布政司想攀诬你,也要当场拿获才行罢”
郑国蕃感念他的义气,有些眼红,“哥哥说的是,是小弟说错话了,不过,当场拿获不拿获,却也不一定,只要颜家一倒,到时候,三木之下何求不得,有颜家的人咬两口,我不是私通倭寇也成了私通倭寇了,毕竟,我跟颜家走得近,这在宁波也不是没人知道的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钟离眼中凶光一闪,四周看了看,压低了嗓子道:“要不,干脆把颜家”他说着,单手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,“这大海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