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方才骂了他的税丁跟前站定,用手按定腰间的村正,然后,用那极为好听被夸为雏凤清于老凤声的嗓音说:“你可知道当街辱骂秀才是个什么罪名?”
那骂人的税丁先是一愣,被眼前粉妆玉琢的小秀才给问呆了,他可没想到一个小秀才敢于这样顶撞他,要知道南人大多羸弱,性子不够强硬,这些税丁当街欺负秀才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穷秀才值当个什么,这年月,有钱有权就是大爷。
他呆了呆后,就嘿嘿笑了起来,直说有趣,有个把有眼力劲儿的,看到这小秀才腰间宝剑分明不是什么普通货色,他们这些税丁在码头往来,什么海内外珍稀没见过,这剑看着就值个几百贯,再对比一下身上衣衫的穷酸像,怕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,就暗中伸手拽了拽那税丁。
那侯小白也感觉有点不妥,正准备出言,可惜,人要倒霉,喝凉水也塞牙。那税丁不但不收敛,笑了两声居然又骂了一句[西那阿姆撇]
剑光一闪,乖官直接拔剑削掉了这税丁头上的帽子,连发髻一起,贴着头皮削断,四周的头发就散落下来,倒似扶桑国武士的月代头发型披头散发的样子。
他一剑削掉这税丁的帽子发髻,剑一挥,把剑尖就点在这税丁的咽喉处,慢慢说道:“再骂一句我听听。”,
那税丁皮肤上爆起一粒粒鸡皮疙瘩,看着这唇红齿白的小秀才,右手稳稳握住剑柄,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。他也是厮混宁波街头多年的闲汉青皮,按说,这种威胁那是一点儿都不怕的,要知道有时候武功再高,碰上这种泼皮无赖,也会头疼的,就好像《水浒传》里头杨志卖刀,碰上牛二那种泼皮无赖,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,最后还是一刀杀了了事,可自己也吃了人命官司。
所以,那税丁觉得这小相公应该是不敢杀自己的,正要扯着嗓子嚷嚷,结果乖官慢悠悠说了一句话,把二十几个税丁吓得齐齐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这刀戚少保赐下来这么多年没尝过血的味道了,今儿正好发了利市,好一饱人血。”乖官手微微一抖,那税丁咽喉被点了一下,顿时渗出一颗血珠子来,顺着剑刃一滚,沾也不沾,直接滴落在地上。
一众税丁头皮发麻,卧槽,戚爷爷的宝刀,怪不得杀人不沾血,而那个骂人的税丁,只觉得咽喉处微微一疼,顿时就不敢动了。
乖官拉起虎皮做大旗,实在是因为在江南戚少保的名头更加管用,浙江百姓迄今还记得戚爷爷斩真倭寇首级五千多进杭州城的时候,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真倭啊!几十个就可以纵横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