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国蕃被单赤霞夸得有点儿脸红,要是夸他长得俊,他还真就觍颜生受了,平时自己照照铜镜,用个夸张的说法,长得的确非同小可。可说文武双全,要说武,不管是与生俱来的合气道还是这身体从小练了一招两式的剑法,放在大明朝离高手都远远差着一截,而说文,也不过一个县学庠生,别说进士了,举人都老大距离呢!
不过单赤霞夸他也是有道理了,什么都不说,只论乖官才十三岁,就已经当得起任何夸奖了。
“单叔太高看我了。”郑国蕃有些尴尬,文武双全,这不骂人么,两辈子加起来比单赤霞还大,当然,他这番小心思单赤霞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,只是瞧他脸上期期艾艾的神情,误会他腼腆害羞,当下正容道:“你以为我是在哄你开心么?”说着,转头往外面走去,让乖官也跟在后面。
这路边的小店门口开阔,旁边有一条小路直通远处隐隐人烟的小村庄,在小路口立着一根拴马桩,大约有小腿粗细,单赤霞带着乖官走到拴马桩跟前站定,往旁边走了两步,对乖官说,“看见这拴马桩了么?”乖官有些莫名其妙,点了点头。
单赤霞没理会他脸上的神情,继续说道:“这拴马桩应该是从不远处那片柳树林砍过来的。”说着,往小路方向指了指,“这柳树质地细密,颇有韧性,少林寺的棍僧入门用的就是柳木棍,而医馆则用柳木做骨伤处理用,据说,有神医用柳木削成骨状给骨头碎裂的病人换上,三数月后病人恢复如常”
他说到这里,笑了笑,“当然,这未免荒诞不羁,不过,这柳木的硬度和人的骨头差不多应该没错的,你且试试,用你从小学的圆月斩。”
一说这个,郑国蕃下意识地觉得喉头一痒,当初杀人的场面对他刺激太深,不免就有点犹豫。
单赤霞看他犹豫的样子,淡淡说:“怎么?人都杀过了,连这拴马桩都砍不下去?看来画扇死的还是有点冤,死了一回也没让少爷的胆子变大点儿。”
被他一激,郑国蕃骨子里面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,下意识地,右手掌根往下反握住了腰间村正的刀柄,‘噌’一声,刀抽出来往斜上方砍去,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刀光,刀势一尽,右手手掌一翻,从手指往上变成手指往下,刀也翻了个身,刷一声破风声比方才更响了一些,从右往左横劈。
这两下,他小时候在单赤霞监督下不知道练过多少次,虽然只一招,印象却已是深入骨髓,毫不费力就使了出来。
这一式圆月斩,乖官从小练了不知道多少次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