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化贞并不是说假话,他刚刚总结了一下,至少有三项大罪是跑不了的,第一是安顿归附百姓不善,第二是所用非人,许邦彦勾结鞑子和土匪,第三是防卫不善,鞑子入寇。
尤其是派遣许邦彦巡边更是他同意的。要不是张恪保护了百姓,又守住了大清堡,没有丢城失地,他就等着丢官罢职,锒铛入狱吧!不过就算如此,一旦被言官知道,作为上官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,还不如早早请辞呢!
王化贞这么一说,张恪就傻眼了。他能在大清堡混的风生水起,多一半都靠着这位的大旗,要是没了这个靠山,他连正式官员都不是,随便谁都能碾死他!
“王大人,万万不可请辞啊,晚生以为您不但没罪,还有大功!”
王化贞颓然一笑:“永贞,本官受命安顿从蒙古归来的百姓,他们险遭大明的官兵屠戮,难道没罪吗?”
“大人,这些百姓都在河湾村安居乐业,几天之前,他们凭着一腔热血,同鞑子浴血奋战,毙杀鞑子无数,斩首近百级,这就是他们对大明的忠!您的安排并无不妥之处,还请大人不要苛责自己才是!”
王化贞当然知道张恪在帮自己脱罪,不过归来的百姓都在张恪手下,只要他愿意帮自己的确谁也说不出什么来,只是……
“永贞,那蒙古人入寇的事情呢,朝廷有意拉拢蒙古对付建奴,大清堡一战,我怕蒙古人不依不饶,到时候朝廷就要找人顶罪了。”
张恪一听,顿时微微一笑:“大人,晚生以为蒙古是最不需要担心的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哈哈哈,老奴兴起辽东,我大明连战连败,看起来我们很需要蒙古人帮忙。不过大明毕竟是天朝上国,关内土地辽阔,家底丰厚,还能撑得住。可是蒙古人呢,建奴要想壮大,必然和蒙古冲突加剧,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,除非一公一母……是老奴甘心做母的,还是虎墩兔(林丹汗)甘心呢?”
王化贞被逗得哈哈大笑:“永贞果然一语中的,这两个人都是枭雄之资,怕是谁也不甘心。”
“没错,建奴新锐,蒙古势大,虎墩兔想要和建奴周旋,必然求助大明,就连炒花诸部也是如此,我以为派一个舌辩之士,晓以利害,然后再增加互市,蒙古人必然心悦诚服。”
“嗯,说的有理,可是还有许邦彦呢,本官派他过来,这个畜生杀良冒功,戕害百姓,勾结土匪,屈膝鞑子,罪不容诛,本官也是难辞其咎!”
“大人,容晚生说一句肺腑之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