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弱的儿子都知道了,阮二老爷的心情十分复杂。
阮二老爷深深的长叹了口气,想了想,嘱咐了阮雄在这里好好看着孔楚华,起了身,回了二房正院。
正院里,灯火通明,廊下挂着两溜的大红灯笼,在暴雪纷飞的夜里,煞是显眼。
阮二老爷心里头就有点不是滋味了。
这是有喜庆之事才会挂起大红灯笼,眼下这般挂上,是在说,孔楚华的病重是件喜庆之事么?!
一时间,阮二老爷想要同发妻嫡子好好解释一番的心,就又腾起了几分火气。
阮二老爷阴着脸,步履匆匆的进了正院的暖阁。
阮楚白正在轻声的劝着安二夫人不要把那孔楚华放在心上,阮二老爷这般直接推门进来,把母子俩都吓了一跳。
阮二老爷按捺住怒火,看向安二夫人:“夫人,外头挂红灯笼是何意?家中又无喜事!”
安二夫人同阮二老爷同床共枕这么多年,她哪里听不出阮二老爷话里头的意思!
安二夫人被阮楚白劝慰许久刚平息下的心情,一下子就又被点爆了!
她冷笑着微微扬起下巴,声音略有些尖,带着股尖酸刻薄:“呦,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!怎么没有喜事!你的私生子都进了咱府的门了,这还不叫好事!?”
“你!”阮二老爷怒目瞪向安二夫人。
安二夫人不甘示弱,冷笑着回瞪阮二老爷。谁也不知她脸上气势虽足,心里头却跟被针扎过一样。
阮楚白见爹娘这般,心里头叹了口气,只得起身调解:“爹,你误会了。这灯笼是昨天娘说我伴读一事有了眉目,让人挂上庆祝此事的。你昨日不在府里头,所以……”
阮二老爷愣了愣,这才想到,昨日他不在府里,是因为去孔氏那小院子住了一晚。
阮二老爷脸上有些发烧。
安二夫人冷笑一声,心酸无比,嘴上却依旧是不饶人的:“白儿你也不必说别的了。眼下人家心里头满满当当都是那个私生子呢。咱们娘俩无论做什么,在人家心里头都是有错的。”
这话算是刺到了阮二老爷心坎上,阮二老爷脸上的怒意僵住了,心里头也是不好受的很。
老夫老妻了,怎么说话,话里头该往哪里插刀,安二夫人心里头还是多少有数的。
阮二老爷面皮有些发紧,坐到安二夫人不远处的一把扶手梨花雕木椅里头,手底下不自觉的摩挲着椅子扶手:“……我觉得还是要同你们解释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