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急得不漏痕迹的戳了戳她大腿,阮芷兰这才不情不愿的也跟着过去了。
方菡娘跪下,后头阮芷萱跟阮芷兰也依次跪下。
太子妃轻笑道:“这是为何?”
方菡娘抬起头来,道:“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。半个时辰前,草民同草民侄女一起去解手,结果当时风雪越发大了,着实是困住了我们,后面我们见风雪越来越大,耽搁了大概一刻钟时间,耽搁久了怕再不妥,就忙着冒雪赶回来了。”
福安郡主愣了愣,倒没想到方菡娘咬死了说去解手,甚至把时间具化到了“耽搁了一刻钟时间”上。
要知道,半个时辰也不过才两刻钟,再除去路上的时间,解手完净手、除味等一系列麻烦的事,这个时间确实不算太过分。
阮芷萱跪在方菡娘身后,心里头也是对她这个小姑姑佩服得紧,原本听上去似乎很长很不敬的时间,被她这般一分,具化到每一件事上,看上去耽搁的时间就没那么久了。
有些同平国公府交好的女眷就不禁笑了起来,替阮家解围:“哎呀,小姑娘家家的,可以理解,我做姑娘那会儿,恨不得把全身衣裳都换一遍才妥当。”
“是啊是啊,这么大的风雪,刮在脸上都跟刀子似的,耽搁事也是常有的。”
太子妃含笑看了眼方菡娘,这孩子脑子灵的很,遇事也从从容容的,不忙不乱,不错不错,家有贤妻夫祸少,到时候若小十一真娶了她,她也能少替小十一操点心。
“什么因着风雪耽搁!”福安郡主憋红了脸,脱口而出,“我记得你出门前明明穿了斗篷!她此刻没穿,一定是为了编造谎话!”
太子妃慢慢的敛了笑,这福安,也太过骄躁了,幸好小十一没应了他大哥的话,娶福安当正室,娶方菡娘为侧妃,就福安这不依不饶的劲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小十一给坑了。
方菡娘似有些无奈,她没说话。
阮芷萱却抬起了头,道:“福安郡主,您看看此刻我小姑姑的披风在谁身上?”
福安一愣,这才发现,方菡娘那件白底红萼梅的披风,正披在跪在方菡娘身后的阮芷兰身上!
她仿佛被人闷头打了一棍。
耳边还传来阮芷萱的解释:“正因为妙妙妹妹也被大风雪困住了,小姑姑作为长辈把披风让给了妙妙……”
后头阮芷萱说的什么,福安郡主已经听不清了。
因为她此时此刻正狠狠盯着方菡娘,眼里已经没有其它的人与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