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平静道:“虽然不能许你正妻位份,但我也不会娶正妻了。只是名分上的差异,你何必在意?”
以姬谨行的性格来说,解释这一通,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。
他不是很擅长把自己心意说给他人听的。
或者说,这么多年来,他的心意,从来没有说过给别人听。
连向来疼宠他的父皇,也曾多次感慨,这孩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,没人知道。
他是在以自己的方式,认认真真的跟方菡娘承诺,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方菡娘脸色苍白,却毅然摇了摇头。
以妾名嫁他,她今后若何同他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?
她想要的,是同他并肩看风景,而不是站在他身后,当他的附属品。
方菡娘不怪他。
她知道,以姬谨行的地位来说,这般许诺也是极难能可贵了。
方菡娘心里难受的紧,面上却一派平静,她认真的同姬谨行道:“谢谢您的厚爱。只是我这人自私又贪心,我觉得爱情并不是人生全部,但如果我有爱情,那我就要最纯粹的,不然,我宁可不要。”
宁、可、不、要。
四个字像一把利刃刺入姬谨行的心,即便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,脸色也蓦的变得苍白起来。
骄傲如他,方才向方菡娘坦露心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,如今听到这不啻于拒绝的回答,他便知道,大概她就跟他到此为止了。
他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来。
骄傲如他,更不会去哀求。
姬谨行眸色阴沉沉的,神色却冷漠又平静。
终是方菡娘有些忍不住开了口,她知道自己这番回答很是伤人,但她不喜欢拖泥带水。
两人既然不可能,那就干脆从开始就掐断好了。
她低声的扯开了话题:“……庄子里还有十几缸葡萄酒,你有时间让人去搬走。”
姬谨行漠然的想,这是想跟他画清界限了吧。
一阵风吹过,似有什么掀开了车帘。
方菡娘微微闭上了眼。
再睁开眼时,姬谨行已然不在马车里。
方菡娘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,明明是她狠心拒绝了姬谨行,但她为什么还是觉得这般难受?
方菡娘扑倒在车中的迎枕里。
一下子却不慎将受伤的左手腕给压伤了。
她想起方才姬谨行抱住她,却是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左手腕。